德艺双亏的太太

做看客吧,看客不痛。

#九辫#翻覆

第一次写九辫 望轻拍 不要上升真人
bug如星 狗血如云 仰望星空 晴转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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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九郎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师哥。” 



你掌心翻覆,便是风起云涌





“其实啊,我喜欢九郎。”

聚光灯下,张云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台下尖叫声响成一片,快门声跟放鞭炮似的,两万响。

“我啊,就知道你们会是这个反应。”

师哥的耳钉在灯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九郎愣了一下,手心捂嘴嘿嘿的笑了起来。

“说心缝儿里去了是吧。”

一场节目下来,两个人都挺累,师哥在后台喝茶,九郎偏头眯着小眼睛看他。

被看的人也感觉到了不远处灼灼的目光,抬头看着九郎。

“师哥。”

“真不容易,这么多年啊,没听过你叫我师哥。”

师哥抿着嘴笑的时候,真好看,大笑的时候嘴巴张开,眉毛跟着变成八字,也好看,整天说搭档眼睛小,自己笑起来却也是见牙不见眼。

“师哥,我喜欢你!”

话出口前给自己说了多少遍加油不害怕,只有自己知道。

师哥把杯子一直放在嘴边,小口的抿着茶叶。

从一数到十,师哥没有说话。

从十数到二十,师哥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轻轻地拧上杯盖。

从二十数到三十,师哥终于看过来了。

“杨九郎,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师哥。”

“我知道,可我就是喜欢你。”

“杨九郎你吃错药了吧?发烧了?”

师哥手伸过来就要往九郎额头上贴,葱段似的手指头晃得九郎眼睛疼,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抓,炎炎夏日,入手却是冰凉的触感。

下一秒,这一丝清凉就被人抽走了,九郎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师哥的背影和翻飞的衣角。

“你刚才在台上还说喜欢我呢!”

眼看葱段就要去拧门把手,杨九郎来不及思考的话脱口而出。

葱段在空中停了一秒,转过来直直的指着他。

“那是在台上你知道吗?那都是假的!”

“可你就是说了......”

看着就快戳瞎自己的葱段,九郎低下头,嘴里小声嘟囔着。

“我还在台上说我是你爹呢!”

“你还在台上说我是你夫人呢......” 继续嘟囔。

“你怎么那么恶心呢!”

听了这句话杨九郎心里“咯噔”一下,怕什么来什么,他之前想过了各种被拒绝的情境,最怕的就是这种。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了摔门的声音。

这件事之后,两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后台对活,在台上合作,只是下台之后再没多余的话,连喝茶都是让别的师弟给泡。

杨九郎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照常的下了台给师哥泡茶,走之前把早就凉了的茶水倒掉。

冬去春来,又是盛夏。

520那天师哥在微博上发了和女朋友的照片,公开恋情,既是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九郎几个月前去师父家拜年的时候见过那女孩,和师娘一起包着饺子,脸上不小心沾了面粉,师哥笑眯眯的帮她轻轻擦掉,又帮她把散着的头发别到耳后。

那天拜年,杨九郎饭都没吃,就推说家里有事回去了。

吃完饭师父叫住了打算去厨房帮忙的张云雷。

“跟我来书房一趟。”

进了书房,师父坐在圈椅上,扇子打在手心,一下一下,像是打在人心里。

“你跟九郎最近怎么回事?”

“没事啊,挺好的。”

张云雷说着就要往师父对面的椅子上坐。

“你给我站着!还有脸坐了,你看看九郎今天,饭都没吃就走了,这半年台上也没以前活泛,起初我还想着你伤没好利索,他也不敢大动你,可你再看看年底的几场!”

“可能那会儿状态不好,您看封箱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嘛。”

“我借你俩胆子。”

“师父......”

“孩子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咱们一块儿想办法解决。”

“没什么困难,那什么,师父,我去厨房帮忙了,您歇着。”

“等会,你那女朋友是怎么回事?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回头跟您细说。”


八月初的时候,九郎接了一部戏,跟着剧组去了横店,一个月没有出现在小剧场,张云雷和别人搭档演了一个月。

周六晚场的底活是《论捧逗》,张云雷在台上蹦跶着说“有人暗算我,有人扔炸弹!”

旁边的搭档伸手拦着他, “没有,没人暗算你。”

“这要是...”张云雷说了一半,忽然想起上次九郎出去拍戏,他说论捧逗的时候,搭档也是这么说的,那时候他接的是“这要是九郎在,他就会说‘我保护你’!”

可是这会这句话却如鲠在喉,好在搭档反应快,接了一句: “这要是真有炸弹,我也跑不了!” 这才往下接着说。


又过了一个月,杨九郎还是没有回小剧场,大家都以为是拍戏耗时间,可是当张云雷在电影预告里看到杨九郎的脸时,他坐不住了。

“杨九郎,你是打算退出了是吗?你个小眼八叉没良心的,你这样你对得起师父吗!你对得起师娘吗!你对得起w......” 电话接通后,没等对方说话,张云雷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可当要说“你对得起我吗”,却生生的停住了。

“是张老师吧?九郎老师在拍照,暂时没法接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女孩子,明显被张云雷吓着了,声音都发颤。

“你让他拍完了给我回电话。” 然后没等对方回答就按了挂机。

“太特么尴尬了......”

“太吓人了嘤嘤嘤......”

张云雷挂了电话还是气愤难平,拿过水杯却发现里面一滴水都没有,倒水的时候又被电水壶烫了一下。坐在沙发上思考人生,自己今天怎么这么背,都怪那个没眼睛的货!

想到这心里忽然一惊,自己生的哪门子的气?杨九郎走了自己正好乐得清静,舍不得他?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自己生气是因为他离开德云社了,因为他欺师灭祖!对!就是这样!


杨九郎这边拍完照片,就看见小助理拿着手机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怎么了这是?”

“九郎老师,那个,那个,那个......”

“说呀,哪个呀!”

“张老师说让你给他回电话!”小助理心一横眼一闭,说完把手机塞九郎手机就跑没影了。

杨九郎拿着手机表情复杂,半天挤出一个苦笑,按Home键,指纹解锁,看着屏幕上自己和张云雷的合影,手指在电话的图标上晃了一下,打开了短信界面。

“叮!” 张云雷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未读短信,发件人,杨九郎。

“张老师,助理说让我给你回电话,我想了一下短信能说清楚,就不浪费电话费了,我在社里的演出合同七月底就到期了,我跟师父说了暂时先不续签,我打算往别的方向发展。然后进组拍戏感觉还不错,第一部电影虽然是配角,但是导演很赏识我,第二部也在谈,顺利的话,未来的一年我都会在横店,年底封箱我会去,但是不上台,师父已经在给你踅摸新搭档,我以后就不打扰你了,祝你生活幸福。”


短信不长,在手机上连一半的页面都没占满,张云雷却盯着屏幕看了很久,背光灭了再按亮。

手机另一头的人,发完短信把手机揣进兜里,跟着收拾完的助理往停车场走。右手插兜摸着兜里的手机,也不知在期待什么。

日常的小剧场演出和商演继续,时间带着无法阻挡的车轮,轰隆隆地前进,也悄无声息的碾碎了一些东西。


再见面是在北展的后台,封箱演出。张云雷和新的搭档正在对活,听见门口有说话的声音,打算出去看看外面出什么事了,刚碰到门把手,门就自己开了。正在错愕中发现,原来是杨九郎和师傅一起进来了,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把人让了进来。

“对的怎么样?一会上台没问题吧?”

“没问题师父,师哥挺好的。”

张云雷站在师父身边,不知该说些什么。

“师哥,有日子没见了,看您气色不错。”

稳妥且客套,不愧是拿过最佳新人奖的。

张云雷不理他,径自坐在旁边,捋着快板上的流苏。

杨九郎也不尴尬,转而跟师父说:“师父,我去大林那儿看看。”

“去吧去吧,大林今儿早起还念叨你呢,说是封箱了,也不知道舅妈来不来。”

杨九郎答应一声,转头出去,一秒都没耽误,他怕再多说一句,多看一眼,就绷不住自己了。

张云雷封箱的节目是《窦公训女》,杨九郎躲在侧幕条后头,看着师哥把手绢系成空姐的领花。


“今日闲暇无事,你我夫妻同坐。”
“老爷请坐。”
“夫人请坐。”
“老爷请坐。”
“夫人请坐。”

眼看着那个人走两步,先是左脚,然后右脚谝腿坐在“窦员外”腿上,双手把搭档脸扳过冲着自己,右手拿着手绢放在膝盖上,左手从搭档后脑勺一路向下,短发,剃青的头皮,耳廓,耳垂,最后在肩颈处停下,食指轻按着对方的咬肌。

台下意料之中的尖叫,却少了当初俩人在小剧场演出时两万响鞭炮一样的快门声。

最后全体返场的时候,九郎还是被师父叫到台上,一身的休闲西装,站在一群穿大褂的人中间。

“刚才听有人问九郎啊?之前也有一些媒体的朋友,跟我这打听,说这九郎半年没说相声,都干什么去了?来来来,孩子,来你自个说说吧!”

九郎忽然被点名,愣了一下,赶紧上前两步,站在师父让出的话筒跟前,动作夸张的调高了话筒架,师父作势要打,他就顺着方向躲了一步。

“大家好,我是杨九郎。”

话音未落,台下就是冲进耳朵里的尖叫。

“先跟大家汇报一下,这半年呢,我去拍电影了。还有就是,我没退出。”

说完,鞠躬,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演出在凌晨一点半结束,两点,张云雷换好衣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着包往停车场去,和搭档约好了一块回师父那儿,估计对方已经在等着了。

到了停车场,不见搭档的车,倒是碰见杨九郎了。四目相对正没话说的时候,搭档发来了短信:

“师哥,我家里有点急事先走了,没法送您,对不住。不过九郎师哥说可以送您,在停车场等您呢。”

张云雷锁了屏幕,冲对面的人翻白眼。

“行啦,你翻不过我,还有侧漏呢!”

嘴上抄着便宜,心里却是一抽一抽的疼。

安静。

地下停车场里听不见外头的寒风,只能听见两个人越来越快的心跳。

两人中间隔着一步,50厘米,不知师哥心里怎么样,在九郎心里,倒像是隔着关山万里。

“走吧师哥,送您回去。”

俩人坐在车上,杨九郎刚要打火,手就被师哥按住了。

“九郎。”

得有一年多没听见师哥这么叫他了吧?杨九郎把手从师哥手底下抽出来,抠着车钥匙上的按钮。




睁眼之前闻了满鼻子的消毒水味,睁开眼就是满世界的白,天花板上吊着两个塑料瓶,伸出一根管子通到自己手上。

晕,脑袋里嗡嗡的。

“你醒啦?头晕想吐吗?”

掐着时间进来的护士手脚麻利的给张云雷拔了输液针。
“稍微按一会啊,我给你叫医生去。”

没一会,护士又回来了,跟着个满眼血丝的男医生,例行的检查之后,又嘱咐了几句,打着哈欠就出去了。

“你真是命大,连环车祸,你这只有手臂擦伤,真是太命大了。你们家属已经在大厅等着了,你先休息一会,我去让他们给你办出院手续。”

张云雷满脑子空白,车祸?什么玩意就车祸了?谁出车祸了?我什么时候开车了?

等会!车祸!杨九郎!

“护士!”

“怎么了?还晕吗?用不用给你找医生?”

“不是……跟我一块儿的那个人呢?”

“跟你一块儿?这我还真没注意,今天急救车拉回来都快有三十口子了,回头你去大厅护士站问问吧。”

“哦……那谢谢您。”

到了大厅,看见了正在焦急等待的师父师娘,大林正拿着单子在缴费窗口排队。

“师父。”

“嗯,醒了就好,没事了吧?”

“师父,九郎呢?你们看见九郎了吗?”

回应自己的是两张仰着的不解的脸。

张云雷觉得自己又有点晕,想起刚才护士说的话,连环车祸……

他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努力的告诉自己九郎不会有事。

两个护士推着一辆平车从急救室里出来,上面躺着的人被白布整个盖住,只露出一双染了血的鞋,是九郎穿的那一款。

张云雷忽然疯了一样的扑了过去,眼泪夺眶而出。

“九郎!九郎!杨九郎!你看看我啊,你看看我啊!”
护士脸色复杂的想拉开他,却被推了个趔趄,也不动他了,默默的看着他哭。

“你个没良心的,你给我醒醒啊!你报复我是不是?你记恨我,记恨我骂你,你心里难受你也想让我难受是不是?”

师娘过来劝,也被推开,红着眼圈跟师父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孩子这可怎么办啊?

我早就说了一般妇女打不过张云雷……


这时从后面过来一个人,刚要过去劝就被师父拦住了。

“杨小瞎,你给我起来,我还有话说呢!我后悔了!我后悔当初把你推开,后悔跟你散买卖散交情,后悔没跟你说,从……从你走了我才发现我也喜欢你好些年了啊……你……你给我起来!”

说着就要去掀那块盖着人的白布,师父师娘没有拦的意思,护士被他的气势吓到,也根本不敢拦。

白床单掀开,看到平车上那位被哭了半天的兄台的瞬间,张云雷腿一软就要倒,刚才被拦的人赶忙冲上去搂住他,声音急切。

“磊磊!”

张云雷看着杨九郎那张熟悉的面孔,眼前一黑,这次真的是又晕过去了。

失去意识之前脑海中浮现的最后一句话

“我是个要脸面的人……”



小剧场开箱,张云雷杨九郎攒底的《论捧逗》,正活结束之后例行返场。

张云雷和杨九郎回到话筒前,看着台下的长枪短炮,静静地等那帮女流氓尖叫完。

“今天开箱,说了一段单口相声,给我累够呛!”

哟~~~

“哦,单口相声,那这台下二百多位量活的您怎么解释?”

“我瞎,我看不见。”

说着,手指按着眼角往太阳穴拉。

“哎哟行了吧,别比划了,您哪有我这自然啊?我这,瞧见没!韩国整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去韩国了啊?”

“我背着你去的。”

“哦,背着我,你腰受得了吗?”

“还成吧,腰挺好。”

哟~~~

“一会都别走,后台领工资啊!”

“杨九郎,你个败家玩意儿,两百多人都发工资?”

“发呗!反正都是你的钱。”

“咱俩不过日子了是吗?”

说着就往人身上靠。

“咱俩…过,哟~~~我得抢在你们头里。”

台下被刨活的女流氓们笑的开心,台上的人更是笑的红了耳朵。

那人拿起扇子,也不打开,轻轻的敲着手心,等台下声音稍微小一点,才开口说话:

“刚才表演的是一个传统节目,论捧逗,旁边儿这位,我的夫人,很卖力气,你看这汗出的!来,拿这爱马仕的手绢擦擦汗。”

被叫“夫人”的人笑着把手绢接了过去。

“这是爱马仕啊?我要信你我是那个。”

那人抢回手绢,放在左手上捧着,扇子搭在手上,

“相声啊,在台上那都是假的,这是爱马仕吗?这是古奇的!”

“嗨!我看着这个不像古奇,也不像爱马仕。”

“那像什么呀?”

“太尼玛碍事!”


“刚才咱们说了,相声说的都是假的,台上无大小,台下立规矩。台上说的都是假的,那您说有真的没有呢?”

“有吗?”

“其实也有,像比如啊,我刚才说,我旁边儿这位,是我的夫人。”

“这是真的。”

四目相对,又听见了台下的快门声。

真好,两万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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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忍心虐 还是撒了糖
要吃糖的那位小姐姐
来呀~
(摇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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