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艺双亏的太太

做看客吧,看客不痛。

如是我闻——擦肩

我给你讲一个平行世界的故事
请勿上升真人


我每天上班的时候,在公司楼下的地铁口都会遇到一个人,我出地铁,他进地铁,每天都能遇到。


那人挺有意思,早高峰的时候,都是乌泱泱的人从国贸地铁口出来,进不同的写字楼。这人每天逆着上班的人潮,从我身边走过去。


连着三个月,每天都看见那个人,我总觉得那哥们儿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大概那哥们儿是大众脸,北京城也不大,没准儿以前就碰见过。


你说这天子脚下,太平盛世的,谁能想到我在地铁口愣是被外卖小哥给撞了,那哥们儿还挺雷锋,送我到医院拍了片子,骨裂。


外卖小哥也吓够呛,可说到底也不怪他,我逆行来着。


我这脚是动不得了,只能给助理打电话让他来接我,这货居然把我爸妈惊动了,回头要扣他奖金。


我妈来之后看见那哥们儿脸刷的一下就变了色儿,直接就把人连拉带拽的拖出去了,我爸一脸尴尬假模假式的观察我的脚伤。我怎么看出假的?你说说,我右脚都包成白粽子了有什么好看的?


我妈嗓门儿大,我耳朵好使,这就把走廊里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我听见我妈跟那哥们儿说:“你已经把我们家磊磊害得够惨了,既然他不记得你了,你干嘛还要纠缠他呢?我求你离他远点,成吗?”


合着我以前还真认识人家!


那哥们没说话,过不一会我妈自己进来了,她不提呢,我也就不问。医生说呀,我这脚伤的还挺严重的,得住院。我也不知道是真严重还是假严重,反正是助理拿轮椅推着我又去照了个脑部CT。我就纳了闷了,我这伤了脚,怎么还要照脑子?小电驴子撞一下还能脑震荡是怎么着?


办了住院,又开始打点滴,打着打着我就睡着了,梦见逛菜市场,还不是我自己一个人,旁边还一位,比我矮点,短头发,没眼睛,我刚要搭话,杯子掉地上了,这就把我惊醒了。


我在医院里就住了一个礼拜,那个脑外科的主任每天来看我一回。我住的是骨科!我没有脑震荡!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主任我也看着眼熟,我不会真脑震荡了吧?


地铁口那哥们儿趁着病房没人来过一回,虽然我不知道我妈跟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人家毕竟也算个救命恩人。我问他叫什么,他说他叫杨淏翔,我问他哪几个字儿,他凑过来写在我手上。


那会儿我突然想起宝黛初见了,林妹妹也是这么在宝玉手上写字的,可我压根儿也没看过红楼梦啊!


我跟他聊天,讲冷笑话,他还挺能接下茬,我给他比划个冻豆腐,他紧接着就能给我比划出来嘎吱豆腐、孜然豆腐、臭豆腐、血豆腐,来给我换药的护士都乐的不行。


他问我说辫儿,你真不记得我了?


晚上我妈过来陪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白天的事。


那哥们叫我辫儿,我们家除了我爸妈都没人知道我这个小名,他怎么知道的?杨淏翔,这名字听着也熟,就是想不起来,越想脑袋越疼。


第二天早上起来,眼底一片青,给我妈心疼坏了,说什么也要出院,脑科主任又过来了,我说你们科没有病人是吗?整天往骨科跑啥?


我妈也顾不上回避我,直接就跟那主任说:“我儿子已经这样了,前年出的那事没死算他福气,失忆就失忆了,我也没打算让他想起来,就这么着,您也甭劝,反正我们今天肯定要走。”


嗬!我还失忆了!可我没觉得啊,我连三岁掏鸟窝的事都记得。


出院那天在停车场又看见杨淏翔,拎着个果篮,从我旁边过,我喊他翔子,他愣了一下,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剩下我一头雾水,什么玩意儿这是?见我跑什么呀?我要你偿命了是怎么着?


后来,我就没再看见那哥们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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