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梅记
故事都是我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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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书楼后山有两株粗壮的腊梅,皆是名贵的磬口檀心,愈近年关,花愈繁茂。门中或有喜爱梅花的弟子,进了腊月总会去向云雷师兄求一枝来插瓶,云雷师兄无不应允。
一年前云雷师兄奉命去金陵办事,不料遭奸人陷害受了重伤,幸被当时正在金陵采办的杨九郎所救。消息传来时凤姑姑正好在漱心堂,听了这事大为震怒,直说要捉了那奸人吊汤为云雷报仇。
云雷师兄在金陵伤了腿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走路,杨九郎和云雷师兄在一起之后,再有来求梅花的,云雷师兄不方便,他就爬上树去,选个枝子好看,花蕾多的,拗折下来,笑眯眯的递给来人。
郑老伯的书斋里就摆了两枝梅花,孟鹤堂一次去那还书看见了,喜欢得不得了,有心讨一枝带回去。郑老伯却说你别惦记我的,自己找云雷要去,看他给不给你这个面子。孟鹤堂当即搭了船直奔万书楼,然后捧着一大枝梅花开开心心的回了翠湄居。
周师兄从茶园回来就看见堂屋桌上摆了个越窑的青瓷瓶,瓶里插着枝梅花,花香满室。可惜周师兄不喜欢磬口梅浓郁的香气,当即皱着眉头拎着瓶子准备扔出去。
“住手!”
孟鹤堂才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周师兄拿着他的梅花一脸嫌弃的模样准备往出扔,腰带都没整理好就扑过去一把抱住了瓶子。
“你干什么你?这花是我大老远从万书楼才弄来的。”
周师兄站在门口,想了一下,一边往外走一边跟孟鹤堂说:“既然是你费力弄来的,就放院子里吧。”
“凭什么?!我就不!今天你能把花扔出去,明天你就能把我扔出去!”
孟鹤堂说着居然掉下泪来,把花瓶放在桌上,作势收拾东西,嘴里也不闲着:
“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回洛阳叫老头子把我打死算了!何必在这寄人篱下!”
周师兄一听这话,走到院门口又折了回来,握住孟鹤堂冻得发白的两只手,轻轻地呵着气。
“先生手怎么这样凉?”
“手凉没人疼!”
孟鹤堂气鼓鼓的不看他,手上暗暗用劲想挣脱开。
“先生贵庚了?”
周师兄也不恼,手却抓得更紧。
“不敢当,在下虚长兄台几岁,今年二十有九。”
“都快三十啦?那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
“你说谁是小孩子!”
“我只是闻不得那腊梅的味道,每次沾了身上总要起些小红疹子,抹好几天的药才能好。”
周师兄取了手炉,添上新炭递给孟鹤堂,孟鹤堂也不推辞,接过来抱在怀里,转身进了内室,周师兄跟着也进去了,还关上了房门。
过了一会只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间杂着粗重的喘息声。
“不是说起疹子吗?衣服脱了,我帮你抹药。”
“先生使不得......嗯......轻......轻点......”
“九良,你身上的味道比那梅花好闻多了。”
“先...先生如果喜欢梅花,傍...傍山村有一片白...白梅,折来插瓶...也很好看”
“不怕起疹子?”
“白梅味淡,不......不碍的......”
第二天,海心晖
“烧饼,你从哪弄得这么大一枝梅花?”
“嘿嘿,四儿!九良给的,说是可以泡茶喝!你看看!”
“挺好的花,泡茶可惜了。折两支小杈下来吧,给你做梅花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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