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前朝皇子被幽禁在独乐寺。国舅爷,也就是新帝,亲自把人送了过去。
先生已经等了三个月,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走的时候他跟先生说:“主上对我有知遇之恩。”
先生那时已经猜出他要跟着国舅谋朝篡位,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他保重身体。
当初说不过三月必定归来,如今三个月已经过去,新帝暴虐的消息随着秋风传遍了州城府县,山野间不少绿林人士蠢蠢欲动,其中也有人暗中联系先生,希望求得先生的指点。
那人再来时,坐着极其豪华的马车,下车的时候有仆从早早的跪在地上充当脚凳。才下过雪,石板路上残存的积雪结成了冰,可他踩上去却一点都不会打滑。
屋里地龙烧的暖和,他的斗篷搭在榻上,手里把玩着先生日常喝茶的杯子。
先生亲自温了一壶酒,两人就这么一个在榻上一个在桌边,遥遥对饮。
那人说:“我来接先生进京出仕,朝廷需要您这样的人才。”
先生没有答应,就像对那些绿林人士一样,他什么都没有答应。
“咱们再喝最后一杯酒吧,你回京城享你的荣华富贵,我呢,守着我的学堂和学生们。”先生向他拱手说道,“一愿大人千岁,二愿君身长健,三愿如同分飞燕……”
听到这,那人端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酒洒出来淋湿了衣袖。
“……此生不复见。道不同不相与谋,梁兄,保重。”
先生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转身出了房门,对等在门外我说:“送客!”
一阵寒风吹过,吹落了满地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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