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殊途
我给你讲一个平行世界的故事
请勿上升真人
开城西郊有个普渡寺,老住持法本,座下八位弟子。因待人宽厚,价格公道,使得小小的一间寺庙香火鼎盛。
蓬莱仙岛往北有座子虚山,山上住着位上仙,法号玄逄子,据说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小辈的唤一声老爷子,平辈的称呼德云洞主。
这上仙座下有两只神兽,一曰麒麟,一曰貔貅。 这一日上仙唤了麒麟近前,开口问道:
“小九还不肯回来?”
“回师父,师兄说他没脸回来见师父。”
“知道了,下去吧。”
“这孩子啊......”
五十年前,小九第一次下山,认识了个小乞丐......
“哪来的小瞎子,敢挡老子的道,也不打听打听你辫儿爷爷的名头!”
小九看着眼前个头还不到他胸口的小乞丐,哭笑不得。明明是这乞丐自己撞上来,还恶人先告状的躺地上就不起来,怎么头回下山就碰上这种事?
“喂!瞎子!老子问你话呢!”
小乞丐哭了半天,见没人理他,气呼呼的爬起来。
“对不住,刚才没看见您。”
小九想起师父说的要与人为善,也不和他分辨,略拱了拱手,转身打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唉唉唉!你不许走!撞了人就想跑啊!没那么便宜的事!”
小乞丐拉住了小九的袖子,一个劲儿的嚎! 小九心说我不搭理你得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回身就推了小乞丐一把,没承想这一下子,小乞丐就昏倒在地,怎么叫都不起来。
老住持端坐在蒲团上,手捻着佛珠,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麒麟走了半个月,应该已经回到山上了。每年都来,都劝他回去,他又何尝不知道是师父的意思。
是怎么跟小乞丐混熟的,已经记不得,年纪大了,这幅凡人的身子逐渐衰老,想来是时日无多。
当初师父送他下凡历练,千叮万嘱,断不可对凡人动情,当时他不明白,只说自己去去就回,不会出事的。现在想来,师父大概那时就知道什么了吧,可司命星君写在命簿上的东西,哪是嘱咐一句就能躲开的。
再见到小乞丐,他已经是响彻开城的名角儿,面如冠玉,眼似流星,戏园子门口的水牌上写着他的名字:张云雷。
戏台上,牡丹亭的柳梦梅,西厢记的张君瑞,各家的姑娘小姐们提到他,脸上就飞起一抹红,给他起了个别号:玉郎。
“玉郎被杨家九少爷包了。”
小地方的流言总是传的特别快,连作为当事人的杨九郎都不明白,自己只是每天去听戏怎么就变成了包养戏子?
后来是怎么弄假成真,杨家老爷是怎么请了家法,杨家夫人太夫人是怎么抱着被打的昏死过去的九郎“心肝儿肉”的哭个不停,这几年已经很少想起了,偶尔被噩梦惊醒,才会想起两人的最后一夜。
那人骑在他身上要个不停,床榻上点点的白浊都是两人的战果。被压在身下的时候,手指含在嘴里,发丝凌乱,莹白的手背上一颗痣,白玉微瑕。
整晚抵死缠绵
“角儿,我真是要死在你身上……”
半夜被雷声惊醒,下意识的去捂枕边人的耳朵,他怕打雷,怕到听了能哭的地步。
伸出的手落了空,揉揉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床和空荡荡的屋子,一阵风吹开了虚掩的房门,却看见本该在身边被自己护着的人跪在院子里,旁边是多年不见的师父和麒麟。
“小九,你该回去了。”
忽然一道白光,正落在跪着的人身上。
是天雷!
玉山倾倒
小九冲过去的时候,只来得及接住他堪堪倒下的身子。
“好好活着……”
心头血落在衣襟上,开出大朵的花。
普渡寺老住持圆寂了。
德云洞主的九徒弟回到了子虚山。
小九已经在后山关了三百年,师父罚他闭门思过,他思了三百年,觉得自己唯一的过,就是害了一条无辜性命。
沧海桑田,小九被关了五百年,出来的时候听貔貅说师父收了个徒弟,听麒麟说这小师弟是师父五百年前救回的一个凡人,也不知是受了什么伤,三魂七魄散了八成,只剩下一缕命魄一缕胎光,师父用法术拘着他养了四百多年才又把他修成人形。
大殿上,小九跪坐在师父下首,看着小师弟缓步走进来,恭恭敬敬的给师父行礼,胸口仿佛有一口气梗住,说不出话。
“见过九师兄。”
抬眼看过去,小师弟躬身稽首,莹白的手背上一颗痣,白玉微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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